作者（ao3）：Anonymous

授权：

Summary：Azul在学校认识了一些人。Leech双胞胎不是朋友，他们只是……Azul并不知道。他们就在那里，不会消失。有一天，阿苏尔无意中告诉他们，他打算去看一艘沉船，这引起了双胞胎的兴趣。

正文：

鯙科①，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海鳗，它们“大多”是独居生物。即使交配，鳗鱼仍然独自生活。它们喜欢生活在珊瑚礁结构的狭窄裂缝和洞里，只露出头。海鳗是食肉动物，他们常被描述为是“机会主义”，因为鳗鱼会利用出其不意的时刻攻击。它们总是在等待决定性的时刻，用身体绞住抓住的可怜的不幸的猎物，直到变得扁平到足以被吞下去。

 

海鳗也会选择简单地把猎物撕碎，一口接一口地吃掉。用主颚将锋利的牙齿咬进柔软脆弱的肉里。成功诱捕猎物。然后鳗鱼会用它的下颚把猎物拖得更远。

 

因此，海鳗听起来非常可怕。它们会随时发动攻击，将你弄得血肉模糊或者绞住你直到被压扁。

 

然而，还有一个事实是，“一些”海鳗…真的很喜欢情感。

 

珊瑚之海，顾名思义，到处都是珊瑚结构。有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珊瑚，粉色、蓝色、黄色等等。鱼儿欢快地游着，它们的颜色也同样鲜艳而奇异。甲壳类动物沿着这些结构爬行，不理会那些在上面游动的动物。此刻，大海相当平静，没有捕食者的身影。一只螃蟹在忙自己的事，在海底穿梭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。它只是在散步。但螃蟹不知道的是，有一种“生物”正饥饿地看着它。

 

螃蟹还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，人类的小手就从黑暗中伸出来，抓住了螃蟹，那只小手是一种奇怪的淡绿色，指尖是蓝绿色的。

 

“太好吃了！”是这个可怜的生物在被吃掉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
“Floyd！”远处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：“别再吃地上的东西了！”

 

“但但但但是，Azuuuuuul，”Floyd呻吟着，还在嚼着那只已经死了的螃蟹，“它看起来真的不错！”

 

“嗯，看起来确实很美味。”另一个高亢的声音声音说。

 

“Jade，别鼓励他。”Azul轻轻地责备道。

 

珊瑚之海，顾名思义，到处都是珊瑚结构。然而，鱼类和甲壳类动物并不是在这个地区生活的唯一生物。海洋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生物，它们的大小和形状各不相同，在这个特殊的地区，有一群人鱼在这里安家。

 

“你们两个花了太长时间，我饿了，”Floyd一边游向其他人，一边撅着嘴说，“而且你们没有带零食！如果你没有装什么好东西，带着一个包又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
“或许因为我们要用在沉船上找到的东西填满它？”Azul对Floyd的话感到困惑。他已经向Floyd解释了为什么他带着一个空包，这个包目前正放在他臀部的左侧。

 

“啊哈，这就是Floyd，”Jade笑着说，让Azul更加困惑了。Floyd难道忘记Azul跟他说的话了吗?

 

“是的！习惯它吧！因为你现在已经无法摆脱了，”Floyd轻轻地笑了笑，“现在来吧！我想看沉船！”Floyd抓住Jade的手，开始游。两人笑了起来。

 

Azul看着这对海鳗游得更远，叹了口气。不情愿地跟在后面，由于他的身体较胖，他比两人稍慢一些。他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挎包带。只要能抓着什么东西，就能缓解他的紧张。Azul还不习惯这整件事。可怜的章鱼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人际关系。他习惯了羞辱性的言语，伤害性的讽刺，而不是-

“加油，Azul！”需要我拉着你吗？！”Floyd喊道。

 

“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你带到那里，”Jade笑着说，“那样也会快得多。”

 

“哦！我喜欢这个主意，Azul，让我们带你过去！”

 

就像这样，他不习惯这些。这很奇怪。有人等着他，想和他一起做事情，想和他一起在那里，想和他一起出去玩。当双胞胎发现Azul计划从沉船中获取材料时，他们立刻像䲟鱼②一样紧紧抓住他，乞求Azul带他们一起去。这太奇怪了！Azul不想称这对双胞胎为朋友，这对双胞胎甚至表示，他们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很有趣。一旦他们认为Azul无趣，鳗鱼就会离开。

然后Azul将再次孤身一人。

 

“不要带我去任何地方！”Azul叫了回来，“你们两个只要慢下来……不管怎样，可能我对你们两个来说太重了，”Azul咕哝着最后一句话。

 

有…相识的人③，不会扯他的头发或触手，也不会说他坏话。好吧，他们有时会，但这和其他人不一样，大多数时候都很好玩，不是那种卑鄙的顽皮，而是像跟兄弟姐妹一样好玩。Azul认为哪件是好事？被当作兄弟姐妹？他不确定。Azul只知道这份感情不一样。

 

“啊！不过我想尽快赶到那里！”Floyd又撅起了嘴，交叉着双臂。

 

“如果我们按照Azul的节奏走，我们可能会找到更多美味的螃蟹，”Jade向他的双胞胎兄弟说。

 

“哦！螃蟹！”Floyd又提起了兴致。

 

“你们两个真是太奇怪了，”Azul低声自言自语，仍然紧握着挎包的带子。

 

双胞胎回到了Azul身边，在他身边游着。他们三个聊着无聊的话题，Floyd是那个一时兴起改变话题的人。无论Floyd提出什么，Jade都会给出他的意见，然后两人会等Azul给出他的想法，然后再提出一个新的话题。当他们游泳时，Azul开始慢慢地向海底漂去。作为一只章鱼，他确实更喜欢慢慢爬行，而不是游泳。这对双胞胎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继续聊天。当三人继续向沉船进发时，小章鱼心里有一种相当模糊的感觉。

 

这…这还挺有趣的！Azul这么想着。

 

他们三个才开始这种关系没多久，Azul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，但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。起初他有点不确定，因为他是章鱼，双胞胎是海鳗，但他们都是人鱼。捕食的冲动被留给了更具兽性的人，但Azul仍然很担心。不是担心被吃掉，他更担心那对双胞胎会背叛他，站在其他人一边。欺负Azul是常态，如果你不这样做，你就会被排挤。

 

然而，这对双胞胎仍然和Azul走在一起，即使其他人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。担心他们离开的担忧仍然存在，但现在不那么普遍了。Azul对双胞胎会受到奇怪的目光感到有点内疚，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高兴。Azul很贪婪，Floyd的情绪波动让他有点麻烦，Azul很确定Jade在计划每个人的死期，但他们对他很好。这对双胞胎对这只愚蠢、笨拙、肥胖、爱哭的章鱼很好，即使这让他们被排斥。这种模糊的感觉蔓延开来，Azul胖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。Azul不再紧抓着挎包的带子，他现在感到有点自信了。有了双胞胎在他身边，所有那些羞辱性的话、伤人的讽刺都减少了。他们还在那里，但是Azul发现他们现在更容易对付了。尤其是考虑到他对未来的计划。这对双胞胎迟早会派上用场。

但现在，这只小章鱼贪婪地抓住了这种他无法形容的模糊感觉。即使他为此感到内疚。如果他是个弃儿，那双胞胎也会和他一起是弃儿。

 

“呃？Azul，你在笑什么?”Floyd戳了戳Azul的脸颊。

“Floyd，”Azul不太在意地瞪了鳗鱼一眼。

 

“我也很好奇，”Jade戳了戳他的另一边脸颊，Azul叹了口气。尽管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，但他们脑子有病的方向很一致。Azul翻了个白眼。

 

“哦。我们到了，”Azul指出。

 

他们三人面前是一堆沉船残骸。Floyd和Jade饶有兴趣地看着，Floyd这样做的时候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子了。海鳗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。

 

“啊！这让我回忆起来！”Floyd回忆起往事，然后面无表情地说：“我希望你能勒死鬼魂。”

 

“嗯?”Azul停止了思考。

 

“就在去年，”Jade看起来很伤心，“万圣节期间，我亲爱的兄弟被幽灵海盗困在一艘沉船里。他们唱得如此快乐，他想尽一切办法逃离那艘木船。”

 

“呵呵，Jade差点成为家里唯一的孩子！”Floyd咯咯笑了。

 

“我非常担心，”Jade把手放在他的脸上，叹了口气，“我很高兴你活着回来……或者至少我们认为你是活着回来的。”

 

“我可能是个幽灵！”弗洛伊德高兴得以至于不正常地说：“永永永永永远远远远远一直缠着你们俩！”

 

“呃，”Azul的脸有点苍白，但他得出的结论是双胞胎在捉弄他，“嗯哼，你们两个很有趣。来吧，我们还有东西要收集。”

 

Floyd和Jade都带着淘气的微笑。谁说这个故事是假的？在水里想着这个故事，三人开始向沉船游去。

 

“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？或者我们要拿任何看起来有趣的东西？”Jade问道。

 

“我特别想找一个dinglehopper④，那种能给我的皇带鱼梳毛的东西，但是……什么都可以。”

 

“所以如果我找到了什么东西，我就可以留着？！”Floyd兴奋得喘不过气来。

 

“多拿点东西也无妨，以后会有用的，”Azul耸了耸肩，“只要确保它能装进包里就行了，Floyd—

“哇！”Azul还没来得及说完，弗洛伊德就游走了。

 

“…小心鲨鱼，”Azul叹了口气，从海底爬了起来，“来吧，Jade，我不想看见一个幽灵Floyd。”

 

Jade只是点了点头，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。Floyd已经在其中一艘沉船中造成了严重破坏。找到各种各样的人类的东西，并把它们碰撞在一起，发出叮当声。Jade更有绅士风度，选择观察物体，Azul也做了同样的事情，只是他在寻找dinglehopper。

“Azuuuuuul !Aaaaaaaaaaazuuuuuuuuul !”Floyd兴奋地游向他，“快看！我发现了一个东西！是不是很巧妙？如果你看着它，你会看到一些虚幻的东西，”Floyd把它递给他，耐心地等待Azul看。

Azul转过头⑤，如果你看着这个人造物体，你会看到一些虚幻的东西？它看起来不起眼，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子。阿苏尔把东西放在他的眼睛上，低头看，有一个彩色图案的网格。它让阿苏尔想起了一些珊瑚礁，但都融合成一个团。当他移动它时，又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图案。

 

“哇，”阿苏尔看起来有点茫然。

 

“我懂！Jade，来看看这个！”Floyd从Azul手中夺过那个人造物体，并把它放在Jade手里让他看。

 

突然看到沉船暗淡的颜色，Azul有点茫然，他眨了几下眼睛，恢复了正常的视力，然后继续寻找dinglehopper。背景声中，他能听到Jade称赞Floyd找到了这么有趣的东西，Floyd笑了起来。Azul移动时让他的触手在甲板上游荡，看看他们能不能抓到什么。这艘船的质地粗糙，摸来摸去很不舒服，但Azul决心要找到一只dinglehopper。他感到有什么光滑的东西，立刻就兴奋起来，感觉不像dinglehopper，但这是小章鱼觉得有趣的另一样东西。

 

他把这个光滑的东西拉到自己身边，笑了笑，一枚硬币！一枚人类硬币！从它的外观来看，这是一枚他还没有收藏的硬币。Azul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金属物体，笑了笑，然后把它放进了包。Azul看起来很高兴，开始考虑把他的新硬币放在哪里。也许在他的书架上？这枚硬币确实比他的其他硬币更闪亮。它可能也会卖个高价，但他并没有打算卖掉它。

 

当然，除非他们有足够的钱来买！

 

“Azul，”Jade的声音在水里回荡，“我想我找到一个dinglehopper了。”

 

“真的吗？让我看看！”Azul爬向那对双胞胎，他们正盘旋在Azul上方的水中。Jade把人造物品交给Azul，他一拿到就笑了，“耶！这就是一个dinglehopper！就是博物馆里的那种!”看到Azul的喜悦，Jade也笑了。

 

“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，”Jade把手放在胸前，鞠了一躬，这不是他通常作出的假表情，似乎令人惊讶地真实。

 

“而且我们得到了这个虚幻的东西!”Floyd游了下去，把有图案的管子放进Azul的包里，“Jade，你也去找点东西！Azul说我们可以拿着！”

 

“哦，好吧，”Jade看起来有点犹豫，“我还没有找到任何引起我兴趣的东西。Floyd，你给我找点东西吧？你总能发现有趣的东西。”

 

“但但但是，你必须自己选择它！”Floyd抱怨道：“来吧，Jade，去找你喜欢的东西吧!”

 

“只要确保它能装进背包就行了，”Azul提醒道。

 

Jade仍然显得有些犹豫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给他点什么？他感兴趣的东西？他开始在他们所在的沉船周围游来游去。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他。Floyd希望他能找到他喜欢的东西，而Azul也愿意让他拥有一些东西，只要它能装进背包里。Jade可以随便拿一个东西，说它很好，但Jade确信Floyd会因为他无意识地拿起东西而指责他。Jade喜欢的东西，他喜欢他的兄弟Floyd，他喜欢有趣的章鱼Azul。也许他能找到一枚硬币？Jade知道Azul喜欢收集那些圆润光滑的物品。Azul也喜欢它们的质地，越亮越好。

 

什么东西引起了鳗鱼的注意，他看了看一张翻了过来的桌子，然后又看了看地板。他不确定那是什么，但看起来像一株植物。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植物。Jade游过去，捡起它。它有一个圆的顶部和一个粗茎。它又小又软。它让鳗鱼想起了一种珊瑚。

 

这是什么？Jade一边想，一边又一次压扁了植物。海鳗有一种奇怪的冲动，想要吃掉它，它是糊状的。

 

“恶心，Jade，别碰那个，”Floyd畏缩了。

 

“嗯，”尽管Jade对这株植物很感兴趣，他还是把它放回地上，“从表面看，这一定是一株植物……不知道你能不能吃。”

 

“别！”Floyd看起来很不舒服，“我敢说，如果你再碰它，它就会变坏!”

 

“好了，好了，别这样，亲爱的兄弟。”Jade似乎有点撅着嘴。

 

“…它看起来确实可以吃，”Azul大声地说，“但还是不了，太冒险了。”

 

“同意！”弗洛伊德快速地说：“来吧，Jade，离开这个奇怪的糊状东西，找些别的！”

 

Jade脸上又露出了平常的笑容，他游开，想找点别的东西。到目前为止，他们已经在这艘沉船中走了相当远的距离，没有发生任何事故。Jade不慌不忙，试图找到一些他觉得有趣的东西。年轻的人鱼不知道……有一双相当大的眼睛正盯着他们。等着小人鱼靠近。

“Jaaaaaaade，拜托。我后悔让你现在去找你自己的东西了，”Floyd气呼呼地说，嘴里冒出了气泡。

 

“你可不能收回，”杰德沉思着，仍然在花时间找东西。

 

Azul开始有点不安了。时间不早了，如果他不早点回去，妈妈就会骂他，他不想再被骂了。Azul觉得有人盯着他们，这也无济于事。但是外面仍然有鱼游来游去，没有什么能把它们吓跑。三个人都很好，他们都很好。那里也没有鬼魂，没有幽灵海盗准备把他们锁起来，永远不让他们离开。Azul一想到Floyd和Jade也许能逃脱幽灵海盗的魔爪，不禁颤抖起来。Azul还是接受他的命运吧。他不可能逃脱鬼魂的追捕！更别说幽灵海盗了！他太胖了，太可怜了，他可能也会哭，让他更可怜。愚蠢的…愚蠢的章鱼。Azul低下头，他的脸红了起来。

 

“我……我想我们应该马上出发。如果你们离开太久，你们的父母不会担心吗？”Azul问道，希望这能把双胞胎引向出口。

 

“不，”Floyd说，“我们告诉他们我们会出去很久。”

 

“那……他们没意见吗?”Azul歪着头。

 

“没有！他们并不真正关心我们做什么，我想只要我们活着就好，”Floyd耸耸肩。

 

“…啊，”Azul移开视线，“好-好吧，我妈妈可能有点担心了，所以——”

 

“哦？”Jade停止环顾四周，“Azul，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

“什么？不，当然不是！哈哈，我一点也不害怕。时间不早了，如果我再不回去，我妈妈可能要骂我了。”

 

“嘿，Jade，我想小章鱼是害怕了，”Floyd得意地笑着说。

“我想他也是，Floyd，”Jade也得意地笑着。

 

海鳗们把章鱼团团围住。他们脸上挂着调皮的假笑。

 

“Azuuul，你知道幽灵海盗还对我做了什么吗？”Floyd问道，开心地看到Azul当场僵住的样子。

 

“我不想听，Floyd，”Azul咬紧牙关。

 

“Floyd说，当他猛敲门和墙壁时，他们笑了，”Jade继续说，“他说他们喜欢看他扭动身体。”

 

“我太生气了！”Floyd撅着嘴说：“我什么也做不了。我不能绞死任何东西！”

 

“他回来时伤痕累累。”

 

“太疼了。”

 

“他哭了好几天。”

 

“我没有Jade！”

 

“他没有哭好几天。”

 

“我发现了很多碎片，”Floyd继续说，同时给了Jade一个恼怒的眼神，Jade只是继续愉快地微笑。

 

“你哭——”

 

“我没有！”双胞胎停下来绕着Azul，Jade笑了一下，在Floyd试图拦截时躲开了他。

 

“…好吧，如果你们两个是想吓唬我，你们失败了，”Azul叹了口气，他还担心什么呢？他看着这对双胞胎对付着对方，脸上带着有趣的表情。他们俩太奇怪了。

 

Jade游到Azul身后，在他的头顶上方，Floyd怒视着Jade。

 

“你不能躲在Azul后面，那是作弊！”Floyd指责Jade。

 

“哦，天哪，有规则吗？”Jade没有动。

 

“哼！你得离Azul远点!”

“嗯……不，”Jade愉快地笑了笑，Floyd又撅起了嘴。

 

“…我们现在真的该回家了。”Azul打断了双胞胎。

 

“我相信这是明智的，很多…捕食者都是晚上出来的，”Jade同意。

 

Floyd嘟囔着他们是怎样的捕食者，但幸运的是，他有心情听另外两个的话。三人开始向出口处游去，边游边聊。出口就在他们上方，阳光透过水面闪闪发光，表明是时候回去了。

 

这时，一个相当大的影子在他们上方游来游去，使三人停了下来。当他们意识到自己陷入困境时，他们都睁大了眼睛。

 

一条鲨鱼。

 

“…问的不是时候，”Floyd开始说，“但遇到鲨鱼时的方案是什么来着?”

 

“不要靠近它们？”阿苏尔说道，“还有别的出口吗?”

 

“没，这是唯一一条路，”Jade显得很紧张。

 

这对双胞胎坚持让Azul带他们去沉船的另一个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好玩，还因为沉船周围经常有鲨鱼在吃溺水的人。这艘沉船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，但威胁仍然存在。在这种嗜血状态下，鲨鱼会攻击任何东西，从同类到像它们一样的人鱼。在他们上面的鲨鱼看起来很饿。双胞胎对视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无言地商定了一项计划。

 

双胞胎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，但Azul不知怎么地挤进了他们的心。不管那对双胞胎怎么做，他们都没能把他拉出来。这对双胞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：这两只海鳗，不想伤害这只他们觉得有趣的章鱼。

 

如果Azul发生了什么事，双胞胎知道这个世界会比他们目前居住的更加无趣。

 

“Jade。”

 

“Floyd。”

 

Azul看着他们，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傻事，在Azul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，想出另一个办法把他们都救出来之前，双胞胎就跳了起来，游到鲨鱼面前。

 

“嘿！”Floyd向嗜血的捕食者喊道：“你是只饥饿的小鲨鱼吗？”

“我听说海鳗很好吃，”Jade斜着眼说，“但我们的血有毒。”

 

鲨鱼没有浪费时间，开始攻击年轻的海鳗。由于速度快，这对双胞胎得以闪开。Floyd笑了起来，好像这只是一场游戏。Jade也笑了。当这只嗜血的动物试图把他们撕碎时，这对双胞胎都在笑着。Azul难以置信地看着，那两个白痴在做什么？！

 

“Azul！”Jade叫道：“快跑！”

 

Floyd用尾巴拍打鲨鱼，鲨鱼开始追赶他，Jade紧随其后。双胞胎带着鲨鱼离沉船越来越远，离Azul越来越远。就像他们生活的深处的水一样，冰冷的现实降临在Azul身上。

 

他们会受伤的！

 

Azul不能让这种事发生！他不会允许的！没有人可以夺走他应得的东西！Azul想都没想，就发现自己游向了双胞胎，直奔追逐他们的鲨鱼而去。Azul根本就没想过，他纯粹是靠肾上腺素和本能做出反应。

 

没有人…没有人能夺走我应得的东西！

 

双胞胎气喘吁吁，嘴里冒出气泡。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游了多久，鲨鱼还在他们的尾巴上。他们俩都被鲨鱼抓伤了几处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只是水里有血的味道，他们的血。双胞胎现在逃不掉了。鲨鱼会嗅出他们。

 

“嘿，Jade，”Floyd说，仍然以最快的速度游着。

 

“是的，Floyd？”

 

“这有点……令人不安，不是吗？”

 

“亲爱的兄弟，你真的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？”

“也许吧，”Floyd耸了耸肩，“……你觉得Azul跑了吗？”

 

“…我希望是的。”

 

他们的尾巴开始抽筋，他们以前从未快速游过这么长时间。尾巴开始痛了，减轻了他们被抓伤的疼痛。大量血液漂浮在水中，就像灵魂从身体上滑落。鲨鱼越来越近了。双胞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。

 

“如果我们不回去，爸爸会担心的，”Floyd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
 

“好吧，”Jade的笑容有点悲伤，他慢了下来，“我们总可以以幽灵的身份回去。”

 

“哈哈，爸爸会杀了我们的。”

 

“可是那时我们已经死了，亲爱的兄弟。”

 

“…如果我们是幽灵，Azul还会和我们一起玩吗?”

 

“我想他会的。他可能会用他一直在练习的咒语让我们起死回生。”

 

“啊对！因为Azul将会成为下一个海之魔女！”Floyd咯咯笑得喘不过气来，“他会把我们带回来的，因为他太喜欢我们了！不过，我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样子。我很高兴我们不用再看到那种悲伤的表情了。”

 

“…我也是。”

 

鲨鱼在他们身后，张着嘴，准备吞下前面的鳗鱼。时间似乎过得很慢。鲨鱼会和他们一起沉下去。他们有毒的血液会导致鲨鱼的肌肉痉挛，比如心脏。这对双胞胎看了一眼，他们的血液漂浮在他们周围的水中。鲨鱼正在逼近，准备把这两个刚刚开始生活的年轻人紧紧咬住。

 

至少Azul逃走了，双胞胎闭上了眼睛。

 

但是牙齿的剧痛和满含泪水的死亡始终没有到来。事实上，有一种窒息的声音使双胞胎睁大了眼睛。他们所看到的震惊了他们。那是Azul……他正在用他的触手勒死鲨鱼，并用双胞胎见过的最愤怒的表情使劲咬下去。

 

Azul还没有成年，和他的家人相比，他还很小，但他仍然是一只章鱼，尽管章鱼相当温顺，大多数时间只吃螃蟹、蛤蜊、蜗牛、小鱼和其他小生物。

 

但对一些生物来说，章鱼仍然被认为是一种捕食者，事实上，一些章鱼可以，也会，吃鲨鱼。

Floyd和Jade兴致勃勃地看着。他们对这只有趣的章鱼有了新的了解。Azul总是充满惊喜，这对双胞胎很喜欢。鲨鱼后退了，像一只斗鱼一样，变得胆小并逃跑了。Azul呼吸急促，他的呼吸像双胞胎一样断断续续。然后，Azul猛地吸了一口气，转身面对着双胞胎，眼睛里流出了墨水。他的眼睛像周围的海水一样湿润，孪生兄弟感到一阵剧痛，但这并不是瘀伤造成的。

 

“你-你们两个白痴！”Azul喊道，墨水从他的脸上流下来，“你-你们怎么敢这么做！我们合-合伙了！你门不能死在我面前！”

 

“合伙？”双胞胎俩都问到。

 

“是的！”Azul喊道，试图擦去脸上的墨水，但墨水一直在流，“我-我们……我们有交易。”

 

“啊，”双胞胎互相看了看，然后又回头看了看Azul。

 

“…对不起，Azul，”Floyd喃喃地说。

 

Jade无法直视Azul，他发现盯着他墨迹斑斑的脸实在是太过了。

 

Azul再不能回答了，他所能做的只是打嗝和抽泣。Azul的触手开始伸向海鳗，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，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。这是威胁吗？但是他们很慢，双胞胎能够很容易地逃脱了。触手越来越近，但这一行动背后并没有恶意。触手最终缠绕在海鳗的手臂上。它们黏糊糊的，但这是意料之中的，毕竟它们是水生生物。双胞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他们只是让它发生。墨汁还在从章鱼脸上流下来，他的触手轻轻地抱⑥着海鳗的手臂。

哦，他们确实知道。阿苏尔试图挤压⑦他们。对吧？他四肢缠绕的样子，这似乎是唯一合乎逻辑的答案，然而……这并不是一种致命的挤压。双胞胎发现自己靠在里面，感觉很好，几乎让人上瘾。

 

“啊，对不起，”Azul嗅了嗅，他的墨水不再涌出，“你们的伤口！我们得处理一下！拜托，我家比你们家近。我也有药！”

 

Azul的触手仍然缠着他们的手臂，他拖着他们向他的房子走去。那些刚刚用来勒死鲨鱼的触手，现在有点像在保护他们俩。这让双胞胎觉得很安全，让他们喘不过气来，不是像在暗礁上游一圈那种……哦，他们真的会上瘾。

 

合伙关系。这就是Azul对他们关系的称呼。这不是什么友谊之类的。这是一种有益的关系。合伙关系。这是否意味着双胞胎可以依靠Azul？不仅仅是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，而是更多？海鳗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微笑，他们很高兴Azul在这个脆弱的时刻看不到他们。他们的微笑就像魔鬼鱼的微笑，幻想的触手缠绕着他们的心。

 

这只章鱼真的充满了惊喜。这就是Floyd和Jade喜爱他的原因。

 

当他们游进Azul的房子时，Azul的母亲和继父脸色铁青！他们不仅责备Azul去沉船附近，这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，而且还责怪双胞胎如此鲁莽。声称他们还太年轻，很幸运能逃出来，身上只有一点擦伤和抓伤。这对双胞胎把责骂当耳边风，并不是他们的父母在骂他们，所以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。他们点点头，承诺不会再给Azul带来太多麻烦，尽管是阿苏尔想去沉船上找一个dinglehopper。Azul的妈妈要求Azul不要再把他的朋友拖到任何危险的地方。

 

“我们不是朋友，”Floyd坦率地说，“我们是合伙人。”

 

“是的，”Jade同意道，“一个严格意义上与商业相关的东西。”

 

Azul的父母疑惑地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，Azul看起来很尴尬，因为他的父母想要他回答。Azul的妈妈叹了口气，让孩子们走了，让Azul照顾好双胞胎，而她则打扫了她的餐厅。她很高兴儿子有了……合伙人，但她希望他们不要惹这么多麻烦。但看到儿子变得更快乐、更自信，这三个人陷入的所有麻烦都是值得的。Azul的继父说，如果他们需要什么，就来找他，并告诉双胞胎的父母他们在这里。当他们开始游向Azul的房间时，Azul的妈妈大声喊着，说她一打扫完就会做晚饭。

“噢噢噢！你能做蟹饼吗？！”Floyd叫道。

 

“别这么粗鲁，”Azul用他的人类的手推了推Floyd。

 

“什么？她做的蟹饼很好吃……我想吃螃蟹Azul！”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，Floyd把手放在Azul的肩膀上，轻轻地摇了摇他。

 

“嗯……螃蟹听起来确实很好吃。我甚至没有吃到一只，尽管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我们按照阿苏尔的节奏去游，”Jade哀叹道，“我不知道我在船上找到的糊状的东西和螃蟹搭配起来是否好吃。”

 

“…你们俩真奇怪，”Azul翻了个白眼，“来吧，我要把你们身上的抓痕擦干净。”

 

双胞胎扑通一声躺在Azul的床上，Azul放下包，去拿药。在他的架子上，这药是用来治疗抓痕的。他通常把这个放在房间里，因为他会被别人抓伤。他不喜欢让父母担心，在父母发现他身体上的抓痕之前，他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。阿苏尔开始用他的触手而不是他的人类的手给双胞胎用药。水生生物大多数时候不需要药物，通常它们会很快痊愈。过量的药物会导致生物过滤器的破坏和保护性粘液的丧失。这种药只是为了确保细菌、寄生虫和污水不会进入他们的系统。没有人希望得烂腮病、长寄生虫或任何真菌。

 

“Azuuuuul，”Floyd呻吟着，药物有点刺痛他，“你已经把那东西放在我身上了，别再重复了。你会让我恶心的！”

 

“啊，Azul。我们很好。你现在可以停下来了。”Jade退缩了。

 

Azul停了下来，他的触手向后滑落。他把药合上，放回架子上。一种平静的寂静笼罩着房间，气泡从三个人身上冒出来。Azul觉得那种模糊的感觉又回来了。他很……愉悦。双胞胎很安全，他也在自己的房间里。在这里，没有人能攻击他们，没有人能抓他们、打他们或对他们说任何恶意的话。他们都很安全。现在没有什么能伤害他们了。

 

“Azul，那真的太酷了！你攻击那条鲨鱼的方式，”Floyd打断了沉默，“你就这样做！鲨鱼的眼睛都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了。”

 

“呼呼呼，的确。真是一幅壮观的景象，”Jade笑着说，“我不知道你有这种能力。”

 

“好吧我，呃，”Azul脸红了，“……我不能让你们俩被吃掉。那时我们的交易就会提前结束。”

 

“啊，是的，我们的交易，”Jade看着Floyd。

 

“我们的合伙关系，”Floyd回敬了他一眼。他们俩心里都有一个想法。

 

这不是恶作剧，也不是残忍的想法。只是好奇而已。那种被阿苏尔挤压后产生的感觉。就像寄生虫进入了他们的大脑，现在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。这是新的体验，但新的东西从来没有吓到过双胞胎。

 

“Azul，绞死我们吧，”Floyd面无表情地说。

 

“什么？！”Aul突然离这对双胞胎只有几英尺远，他的脸变得湛蓝。

 

“Floyd想说的是，”Jade看起来很尴尬，“……呃。”

 

“用你的触手绞死我们吧，Azul！”Floyd突然把Azul胖乎乎的脸捧在手里，“就像你把它们绕在我们胳膊上的时候，不是像你掐死那条鲨鱼的时候。”

 

“Jade，Floyd想说什么？！”Azul迫切需要一个翻译，但Jade似乎做不到，因为他想的和Floyd一样，他不知道那是什么，“你想让我再抱着你的胳膊吗？”

 

“是的，就是这个！”Floyd兴奋地说，“但这次是绕着我们的身体。”

 

“…所以是拥抱？”Azul很困惑。

 

“……拥抱？”Floyd和Jade都很困惑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

“你知道就是……一个拥抱。”

 

“Azul，这一点用都没有。”Jade难以言喻地说。

 

“哦，天哪，我最好让你们看看，Floyd，别碰我的脸了。”

 

Floyd不情愿地停止用手捧着胖乎乎的人鱼的脸，回到Azul的床上，等着看章鱼会做什么。Azul看起来很害羞，但他并没有逃跑。拥抱是件大事吗？双胞胎不明白为什么章鱼看起来很羞怯。Azul吸了一口气，把小心谨慎扔到一旁。他张开人类的双臂，抱住双胞胎。双胞胎睁大了眼睛。Azul在绞死他们吗？不，这太柔软了，不会造成任何伤害。这一点也不疼。Azul的触手也慢慢地缠绕着他们，他们的尾巴，手臂，躯干。一切都很温柔。双胞胎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，就像一只螳螂虾试图冲出一条路。那种感觉又回来了，那种安全的感觉。温暖而飘动，非常令人上瘾。

 

“现在你们也抱回去吧。”Azul小声说。

 

“怎么做？”Floyd低声说，Jade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

“用手臂搂着我。”

 

双胞胎目瞪口呆，但还是慢慢地举起双臂回抱。就像一个洞被填满了。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洞。谁也解释不清楚。Azul发现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更多的墨水。他的合伙人海鳗安全了，这让他松了一口气。他们是仅有的不像其他人那样残忍对待他的生物。Azul把海鳗拉得更近一些，把头放在他们中间。Floyd靠得更近了，开始用鼻子蹭Azul的头，他紧紧地抓着章鱼。他注意到Azul的头发非常柔软，下一个拽他的人鱼会很快死掉。Azul也黏糊糊的，弗洛伊德喜欢。黏糊糊的和他的拥抱，所有的挤压，这感觉很好。鳗鱼觉得自己被保护了，免受危险。他脸上挂着昏昏沉沉的微笑。下一个是Jade，他靠过去，像Floyd一样开始用鼻子蹭阿苏尔，他用鼻子蹭他的脖子。他抓得不是很紧，更松了。Jade累了。Azul闻起来真香。就像他妈妈做的菜。也许他身上有这种味道是因为他吃了太多。他身上的味道并没有让Jade感到饥饿，而是让他想永远这样待下去。那味道…很温暖，很安全。Jade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 

是的，就像尝过血的鲨鱼一样，这对双胞胎都认为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此。他们的尾巴缠绕在Azul的触手上。他们闭着眼睛，享受着彼此，享受着彼此近在咫尺、远离危险的感觉。从局外人的角度看，就像一团鱼缠在一起，看起来很不舒服，但对三人来说，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事情。

 

这很舒适，安全，稳定，温暖，舒适。这种良好的感觉和情绪让三人放松下来。这是漫长的一天，他们过去的行为终于开始让他们吃苦头了。他们身上的肾上腺素早已耗尽，让他们精疲力竭。

 

小人鱼的眼睛开始耷拉下来。睡眠像海妖一样诱惑着他们。

 

在Azul的妈妈递给他们晚餐之前，他们就睡着了。当Azul的妈妈看到他们时，她忍不住说这一幕是多么可爱。她的小男孩交了朋友！即使这三个人不称自己为朋友，Azul的妈妈也能看出事实并非如此。她迅速游向丈夫，拖着他去看这一幕，当他看到妻子如此激动的事情时，他发出了一声安静的“哇”。三人正躺在Azul的床上。Azul两边各有一条鳗鱼，两只都抱着他。Azul的触须缠在鳗鱼身上，而鳗鱼的尾巴缠在Azul身上。在睡梦中，Jade和Floyd都还在无意识地用鼻子蹭着阿苏尔，把头埋在他胖乎乎的身体上。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。

 

Azul的父母没有叫醒他们，至少在Leech兄弟的父母赶到之前。

 

尽管他们是独居生物的后代，是其他人鱼的弃儿。三人仍然找到了彼此，并将继续一起被抛弃。彼此安慰，征服海洋，最终征服陆地。因为这些小家伙都有宏伟的计划，这些计划总有一天会实现。

 

在那之前，他们一直在睡觉。气泡离开了他们的鼻子，一起浮到水面上。在彼此的尾巴和四肢上感到舒适。他们将永远是合伙人。

①：原文为muraenidae

②：一种常以吸盘吸附在船底或其它大鱼身上的鱼

③：原文为acquaintances，泛泛之交，常指认识但不熟的人

④：《小美人鱼》中海鸥Scuttle冒充内行将叉子称作dinglehopper，现在用来指代一时想不起名字的东西

⑤：原文为Azul titled his head，不确定是什么意思

⑥⑦：原文都为squeeze